Claude是怎麼打造出來的?

「當你是一個產品的第一位設計師時,不管你願不願意,你的DNA都會化石般地保留在早期品牌和架構中,影響著產品的整體感受。」這是 Dive Club 主持人Ridd對Kyle Turman貢獻的精準描述。作為Anthropic的首位全職產品設計師,Kyle不僅見證了Claude的誕生與成長,更將自己的設計理念和創新思維融入這款備受讚譽的AI助手中。在一場深度訪談中,Kyle揭露了Claude獨特界面背後的設計哲學,Anthropic獨特的設計文化,以及AI如何從根本上改變設計工作的本質。
從無到有:Claude早期設計決策的形成
在2023年,當Kyle加入Anthropic時,公司規模約有200人,但產品團隊僅有5人。Claude II剛剛推出,雖然功能尚可,但依然相當基礎——如果用戶不知道如何正確提示,模型容易產生幻覺,安全性設計也過於字面化,經常拒絕用戶的合理請求。
Kyle的首個任務便是為Claude設計支付功能,這需要一套完整的付費訂閱流程。「這是我第一天的最後幾個小時,」Kyle回憶道,「我坐下來問『我該做什麼?我能如何幫忙?』他們說,『好的,我們正在做這個新功能,為Claude添加支付功能。』」

令人驚訝的是,他不僅完成了設計,還被要求親自參與前端程式碼實現。「大約是晚上七八點,那個人問我,『你知道如何寫程式,對吧?』我說,『是的,我知道。』他說,『好的,就開始打造它吧。』沒有流程,沒有審核,沒有測試。」
結果,Kyle和工程師Brian在大約一週內構建並部署了完整的端到端支付處理流程,包括取消訂閱、更換信用卡等各種功能。這個系統至今仍在處理大量資金,支撐著Claude的商業模式。
這種「設計它,然後建造它」的方法成為早期工作的標誌。缺乏設計系統,Kyle不得不同時處理UI設計、前端程式碼、行銷設計、社交媒體內容,甚至產品命名策略——所有這些都在「Claude Pro」推出前快速完成。「這大概是我工作生涯中最有趣的經歷,因為你可以盡情發揮,做所有平常只能談論的事情,」他說。
人性化AI:設計傳達信任與安全
在快速的開發步伐之下,Kyle和品牌團隊的Everett仍然投入大量時間思考Claude的美學和情感表達。他們的目標是創造一個不僅僅是工具的產品,而是能夠體現人性的AI助手。
「我們進行了很多關於情感的討論,」Kyle解釋道,「作為設計師,我們談論情感的機會不多,通常只在繪製顧客旅程地圖時會提到『顧客悲傷,顧客快樂』之類的。但實際上,你與之互動的每一樣東西都帶有情感和感覺。當你早上打開水壺,它有這種令人滿意的點擊聲時,它給你一種平靜感,你不會想到但它會貫穿你的整個一天。」
這種對情感的關注轉化為具體的設計決策:
- 溫暖的米色背景,而非冰冷的白色,創造更溫暖、更具人情味的感覺
- 使用襯線字體顯示Claude的回應,因為「這是新聞機構和長篇閱讀上千年來使用的方式」
- Claude標誌中的小火花,象徵創造力和想像力的火花

這些看似微小的決定組合在一起,創造了Claude獨特的美學。「這些可能看起來很微妙,但總體效果確實與眾不同,」Ridd觀察道,「在相似度很高的市場中,Claude確實在審美上獨樹一幟。」
Kyle承認這些決定並非來自廣泛的市場研究或委員會討論,而是源於團隊間的高度信任和共同使命。「因為我們有彼此的高度信任,因為我們能夠真正理解什麼是有意義的,有這個使命驅動我們,所以做這些決定變得容易得多,」他解釋道。
安全性與人性的平衡:Anthropic的設計北極星
這些設計決策背後是Anthropic對AI安全的堅定承諾。公司在成立之初就設立了強大的政策部門和信任安全團隊,這在產品開發前就已經建立,這在科技行業中極為罕見。
Kyle引用了公司的一個核心價值觀:「點燃向上競賽」,意味著在追求卓越的同時考慮潛在風險。「我們的CEO Dario有一篇很棒的文章《充滿愛的機器(Machines of Loving Grace)》,談到我們思考黑暗面、思考可能發生的壞事的原因,是因為我們也需要擁抱光明面、擁抱可能發生的好事。我們不能只考慮一面,必須考慮兩面,」Kyle解釋道。
這種平衡的哲學直接反映在Claude的設計中。「安全不是一個動詞,安全是某事的結果。如何使事物安全?那種情感是什麼?」Kyle提出。這讓團隊深入思考如何讓用戶感到安全,最終將安全的核心情感定義為「信任」。
「如何讓人們感覺自己處於一個安全且受信任的環境中?有很多設計決策可以做出,」Kyle表示。團隊希望用戶將Claude視為與人類合作而非取代人類的工具,因此注入了有機質感和歷史感,以在全新的AI領域中創造熟悉感和信任感。
擁抱「怪異」:Anthropic的設計文化
「讓我們保持事物的怪異性。」這是Kyle作為Anthropic首位設計師所設立的基調,也是這家領先AI公司設計文化的核心。「我們很認真,但我們不會過於嚴肅對待自己,」Kyle說道,「如果我們只是超級緊張、超級嚴肅地對待所有事情,那麼我們會忘記我們所處環境的怪異性,忘記去確認這一點。」

這種文化創造了心理安全感,讓設計師們可以自由提出非常規想法:「如果我們做了這個,然後它這樣飛入,然後它淡出?或者,如果我們正在構建的產品實際上更像這個東西,完全不同?」Kyle提出,有能力說出「是的,這可能有效,這很有趣,這是一個不同的視角」,是Anthropic創新環境的關鍵部分。
即使在公司迅速擴張的今天,這種文化依然保持。「即使到今天,有些功能從某人腦海中產生想法到上線,僅需幾週時間,」Kyle說道,「我們現在確實更加注重針對性發布,對放入產品中的內容更加深思熟慮,因為現在我們有數百萬人在使用它。」
「有用性」優先:避免功能疊加的設計哲學
隨著AI領域的快速發展,許多公司和設計師都陷入了「功能至上」的思維,追求展示AI模型的強大能力,而忽略了真正的用戶價值。Anthropic則採取不同路線。
「在我們的評論中,我們越來越明確地問:這是否過於複雜?這是否比需要的更複雜?這是否只是為了功能而功能?還是真的會幫助人們?」Kyle解釋道。這種思考方式導致團隊否決了許多功能,因為他們意識到這些功能可能會引入不必要的複雜性,而需要更全面的思考才能找到真正的解決方案。
Jordan和Kim,Anthropic的設計團隊成員,經常提出的問題是:「我們如何滿足人們的實際需求?」這與Twitter和Reddit上常見的炫耀「看看這個模型能做什麼」的心態形成鮮明對比。「很少有人說,這個模型為我做了什麼,」Kyle指出,「僅僅改變這個框架,這種語言,是我們經常嘗試做的事情。」
為非確定性AI設計:聊天界面的優勢與探索
當Kyle從傳統科技公司轉向AI設計時,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是適應非確定性系統的設計。「這改變了我的看法,」他說,「我開始思考:如何確保我每天做出的決定對用戶產生最高價值?」
在AI聊天界面成為標準的早期,Kyle和團隊曾探索過100多種不同的UX模式。儘管當時業界普遍認為「需要超越聊天UX」,但經過廣泛測試,Kyle發現聊天界面有其獨特優勢:
- 普遍可接受性:「無論你是誰,你都可以在框中輸入內容並獲得回應」
- 開放性:允許用戶進行各種請求,從家庭作業到關係建議,從應用開發到創意寫作
- 迭代性:「這些模型並不完美,但如果你可以通過兩三次對話得到一次對話可能無法得到的結果,聊天界面使這種對話式互動變得自然」
Kyle將與AI模型互動比喻為「走進一個洞穴,然後有一條繩子,100英尺外有一個巨大的巫師坐在椅子上,然後有一個小小的標誌說『說任何話』」。這種開放性既令人興奮又令人生畏,需要精心設計來引導用戶。
Artifacts功能:從實驗到行業標準的演變
在這種文化背景下,Anthropic的標誌性功能「Artifacts」誕生了——這個功能開創了AI輔助內容創建的新範式,如今已被業界最大的公司採用。但它的起源卻出人意料地簡單。
「這實際上是Artifacts功能去年誕生的方式,」Kyle回憶道,「我們已經在開發一種側面板,能夠與Claude進行迭代。但最初的想法主要基於文字和文檔,就像『哦,我正在與Claude一起寫東西,我想看看Claude如何改變它,而它會保持不變,同時聊天會滾動。』」
轉折點出現在Sonnet和3.5 Sonnet模型發布時。「我們發現它真的很擅長編寫React和HTML,」Kyle解釋,「有很多內部演示展示它編寫代碼,基本上一次性生成整個小型網絡應用和小工具。」
這個發現促使團隊重新思考Artifacts功能的可能性:「那麼,如果我們讓artifacts面板能夠實際渲染豐富的HTML呢?」團隊迅速行動起來,原本只打算支持代碼顯示的功能,因為模型能力的突破而擴展了範圍。
「因為它做得很好,我們看到了這種能力並放大了它,」Kyle說,「因此,你實際上可以看到它被渲染出來,感覺更加令人印象深刻,更加實際,更加有用,因為你不需要將它複製到你的代碼編輯器中。」更重要的是,這使不懂編程的人也能創建各種有趣的內容,從中獲得巨大價值。
Slack上的Notebook頻道推動由下而上的創新
Artifacts功能並非來自高層指令,而是源於底層員工的創意和實驗。「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模式,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這樣做,」Kyle提到Anthropic的內部創新機制,「在Slack中有一個頻道,比如我的是『Turman Notebook』。我在那裡發布進行中的工作、發布想法,有討論,人們有反饋。」
正是在這樣的頻道中,Michael發布了最初的Artifacts演示。「基於與我和另一位研究員的對話,字面意義上在發布後三小時內,Dario,我們的CEO,說:『我們必須構建這個。我們必須實現它。』」值得注意的是,這甚至發生在團隊發現代碼渲染能力之前。

「所有這一切之所以發生,是因為你創造了一個信任的環境,」Kyle強調,「真正的好創意就是這樣產生的,你事先不知道。我不認為任何好的功能都是來自CEO說『我們應該做這個功能』或者他們想出的想法。我認為一個好領導者的標誌是知道如何煽動火焰。」
提示工程:設計師的新技能
隨著Kyle深入AI世界,他發現傳統設計技能需要與一套全新的能力相結合:提示工程(prompt engineering)。
「我們做了大量的提示工程,」Kyle解釋道,「當我們得到一個產品需求文檔或某個領導層感興趣的願景時,設計團隊的部分工作是與研究團隊合作,問『這是否可能?』」
傳統設計流程中,設計師可以創建完美的界面,然後工程師實現它。但在AI產品中,模型能力本身決定了什麼是可能的。「我曾經這樣做過,」Kyle承認,「我說,『好的,這就是確切的東西。這是它應該如何工作,這是流程,這是所有動畫。它會是完美的。』然後我們讓模型嘗試看它是否能做到,但發現它還不完全具備這種能力,或者只能以特定方式做到。」
面對非確定性AI系統,傳統的Figma詳細設計工作轉向了更為根本的思考:「模型能做什麼?用戶如何與之互動?如何通過文字提示塑造體驗?」
Kyle指出,有時候設計解決方案不是關於功能,而是關於提示改進。例如,團隊在系統提示中添加了一個小改動,讓Claude在回應後提出後續問題。「這不是傳統的設計解決方案,但它是用戶體驗解決方案,會讓你的用戶體驗完全不同,」他解釋道。
這種設計方法類似於為人類建立溝通語境,而非僅關注視覺元素。「如果我走到我的隊友面前說『我們進展如何?』他們會知道我可能在問我們共同工作的項目,想要一個更新。如果我走到街上隨機陌生人面前說同一句話,他們可能會說『呃,加州?我不知道。』完全不相關的回答,」Kyle解釋道,「是什麼改變了?是語境。很多人不太理解如何為模型建立語境。」
AI作為設計思考工具:改善溝通與理解視角
在Anthropic工作一段時間後,Kyle發現Claude不僅改變了他的設計流程,還改變了他的思維方式——特別是在理解他人視角和改善團隊溝通方面。
「在公司的效率問題中,至少50%不是『我能寫足夠的代碼或做足夠的設計嗎?』而是『我能與人交流嗎?我們能達成一致嗎?我們是否朝著同一方向努力?我們彼此之間是否有信任?』」Kyle指出。
他開始在設計過程中使用Claude來解決這些人際挑戰。「我會建立幾個與我合作的人的檔案,包括這些檔案,然後說,『我真的很難向這個人解釋這個概念。這是我所說的。我覺得他們對這些概念沒有共鳴。我如何以不同方式解釋這個?或者我如何更好地理解他們的觀點?』」
Kyle分享了一個具體案例,描述他如何利用Claude解決與一位同事的交流障礙:「實際上有一個特定的人,我在早期與他合作時遇到了真正的挑戰,我就是無法弄清楚為什麼我們無法克服某些事情。他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提出同樣的事情,出於某種原因不真正信任我。我和Claude談了這個,進行了15分鐘的對話,然後我們在一小時後有一個後續會議,我說,『好的,我一小時後要開會。我應該說什麼?』」
Kyle進行了一個實驗,幾乎一字不差地說了Claude建議他說的話。「立即解決了,」他興奮地說,「我想問題是我沒有真正看到他們的立場或足夠理解他們的觀點。通過與這個模型交談,它沒有同樣的增強情緒品質,幫助我看到那個觀點,並以對他們有意義的方式解釋它。」
解決方案尋找問題:AI創新的獨特路徑
在傳統產品開發中,設計師通常從用戶問題出發尋找解決方案。然而,在AI領域,Anthropic採取了不同的方法,有時是解決方案先於問題存在。
「我完全同意,」Kyle回應主持人關於在Anthropic,擁有解決方案尋找問題變得可接受的觀察,「你可以說互聯網在一段時間內也是一個尋找問題的解決方案。我們忘記了這些東西剛出來時,也都是尋找問題的解決方案。iOS商店的第一批應用是一個顯示你在喝啤酒的應用和一個放屁應用,對吧?那解決了什麼問題?它是新穎的。是新奇性。」
Kyle認為AI領域正處於從新奇性過渡到實用性的階段。「這就開始變得有點棘手,對吧?還是有一些尋找問題的解決方案。而關鍵是實際了解那個解決方案如何最好地適應特定問題。」
在Anthropic,團隊經常從模型能力出發,尋找應用場景:「嘿,這個模型有這個我們發現的新能力。這對人們有什麼作用?」Artifacts功能正是這種思維方式的產物,最初專注於文本,後來擴展到豐富的HTML渲染,因為團隊發現了模型在代碼生成方面的出色能力。
超越像素與按鈕:設計的本質重新定義
隨著AI能力的擴展,Kyle認為設計的本質需要重新審視。「設計不是關於按鈕,不是關於像素。設計比那更多,」他強調,「人們已經設計東西數千年,在互聯網甚至成為一個概念之前。」
Kyle對現代設計行業的一個主要擔憂是,許多設計師的工作變得過於局限和瑣碎。「五六年前,就在疫情發生前,公司瘋狂地招聘設計師,」他回憶道,「有設計訓練營,人們左右被雇用。當我查看作品集時,有很多設計師在這些非常大的公司工作。因為這些公司當時有那麼多錢,他們唯一做的就是設置菜單中的一個小按鈕,深入四次點擊,除了20人外沒人見過。他們在這上面工作了一年或兩年。」
這種經歷讓Kyle感到悲傷,因為許多設計師沒有機會體驗構建真正有意義產品的樂趣。他希望設計行業能夠重新關注「品味」這一概念。
「我看到很多人試圖定義什麼是品味,很多人認為他們很花哨,因為他們說,『嗯,我知道什麼是品味而你不知道。』那不是品味。品味本質上是能夠看看世界希望什麼,並能夠滿足他們的需求。能夠說你正在製作的東西對某人實際上意味著什麼,並且具有意圖和品質。這就是品味,對吧?」
手工藝復興:AI時代的真實性與意義
隨著AI技術使數字創造變得更加容易,Kyle預測會出現一種反向趨勢:手工製品的復興和對真實性的渴望。
「我確實認為,在未來10年內,可能會出現手工製品的文藝復興,」Kyle預測,「我很久以前在Etsy工作,當時手工製品剛開始流行,企業界在想,『誰想買企業產品?』現在有一些應用程序,人們讚美它們,字面上拍攝高質量物品的照片,幫助以極低的價格找到TMU(Too Much Universe,意為仿製)版本。人們說,『哦,這太棒了。』發生了什麼?為什麼我們想要所有這些山寨產品,只是讓我們感覺自己是一個群體的一部分,而不理解我們購買的物品的意義和目的?它來自哪裡,它是如何製作的。」
Kyle認為,隨著互聯網上的某些東西變得更便宜,人們將越來越渴望那些感覺真實、值得使用、確實改善生活的東西。他將這一趨勢與當前的軟體設計進行對比:「我今天看著軟體,大部分我不喜歡使用。我使用它是因為我必須使用。」
當設計師在軟體中投入額外的努力時,魔法就會發生。「不是在你完成任務時,一個小飛獨角獸穿過屏幕,那感覺非常像強制性的樂趣,」Kyle澄清道,「而是當某物按照它應該的方式工作時,當某物感覺被考慮過,當你期望某物會很糟糕但它實際上很好時,那些神奇時刻是你作為設計師的能力將非常難以被任何AI工具取代的地方。」
小眾軟體的機會:為特定社群創造價值
隨著AI使軟體開發變得更加經濟實惠,Kyle對未來充滿希望,特別是對於能夠服務小眾市場的軟體。
「我看著過去10年中存在的一些創業公司,他們達到了某個門檻,他們可能應該停止,」Kyle觀察道,「有些應用程序不需要做所有事情。它們只是非常好地做它們所做的事情,僅此而已。這需要存在。但發生的事情是,這些公司接受了風險投資資金,有一個絕對巨大的回報期望。由於這種期望和壓力,他們被迫做一些賺更多錢的事情,即使這些事情沒有意義或人們不需要它們。」
Kyle希望未來的軟體不會被迫超出其需要的範圍:「有很多應用程序只是完成工作,僅此而已,對吧?做一個信使應用程序或做一個文件共享應用程序。你不需要做得更多。你已經完成了。很好。」
這種願景反映了一個更廣泛的希望:設計師能夠創造他們真正相信的東西,而不必為了薪水而妥協。「我必須做很多我不想做的設計工作,因為我需要薪水,這是真實的,我們必須承認這一點,」Kyle坦率地說,「但我希望更多人能做他們相信的事情,感覺良好,感到自豪的事情。」
AI正重塑設計的本質
「AI真正具有變革性的時刻,不僅是當它幫助我們完成任務,而是當它改變我們的思考方式,幫助我們成為更好的人類。」Kyle的這句話總結了AI對設計行業的深遠影響。
隨著AI工具的普及,設計師的角色正在從調整像素轉變為塑造人機互動的核心體驗。對於Kyle來說,Claude不僅是一個產品,更是一個機會,讓設計師能夠回歸設計的本質:創造對人們有意義的事物。
在這個迅速變化的領域中,Anthropic的設計文化——擁抱怪異性、優先考慮有用性、從下而上創新——為其他AI公司提供了一個有價值的範例。而Kyle和他的團隊繼續推動設計邊界,不僅在創造美觀的界面,更在探索AI如何增強人類能力和創造更豐富的交互體驗。